Bla Bla 雜談

2016.07.01

添翼月刊NO.18「添翼試聽室」--盧廣仲第五張創作專輯What a Folk !!!!!!

本期添翼特刊特別企劃「添翼試聽室」，首集特別邀請盧廣仲與專輯製作人鍾成虎，在6月天的夏日午後，和大家一起聊聊第五張全新創作專輯「What a Folk !!!!!!」。小虎與廣仲，面對面暢談專輯的創作歷程，親自導覽11首新歌的音樂故事，也回憶起錄音時光，翻出許多有趣片花，本期「添翼試聽室」透過文字導航，帶你深入了解。

關於「What a Folk !!!!!!」
不要錯過每個當下

(以下簡稱，鍾成虎：虎；盧廣仲：廣)

虎：這幾年我們都在思考廣仲下一張要做什麼樣的專輯，我覺得做一張全部以原音樂器為基底的專輯是一個挑戰，我想做一張很純粹的作品，雖然在很多配器上很簡單，但要做到讓聽覺不無聊，這還是充滿挑戰。

我自己覺得「What a Folk !!!!!!」專輯要講的概念就是「錯過」，以製作人身份感受到這張作品裡面提到的東西，就是”你要去認真經歷生活的每一刻，你必須要在那裡！”像是有時候我們拿著手機，在家人旁邊我們卻好像都不在一樣。在越來越虛擬、刺激的世界，會越來越好玩，但”你沒有存在現場“會是一個常態，我們用原音樂器的形式去詮釋一個希望可以真實存在的生活。我想這就是「What a Folk !!!!!!」專輯想要帶給大家的信息。

廣：我很認同小虎講的，那我來做一個補充的動作，哈哈。我覺得「What a Folk !!!!!!」是五張專輯以來最安靜的一張，它很好聽，也跟過去專輯不同，這次呈現出一種寧靜感，可能我現在人生的歷程剛好走到一個比較安靜的階段，所以心境變化也就反映在作品中。新專輯用原音樂器去表達「存在」，因為任何事物都可以是一首folk song，生活中的每件事，因為沒有錯過，只要你把握住，你就會發現它的價值，對自己的意義是什麼，這就是一種folk！

虎：階段性的成長會給人不同的視野，我希望在這張專輯中可以呈現出一種「生命的位移」，他可能本來生活在這裡，他在這裡的時候看待世界是這個樣子，但是當你移動自己的生命到了那裡，他看待他生活的整個視角都會不一樣。

《Happy Chakra》
很多快樂是我們可以自己去想像的

虎：這首歌應該是我聽到第一首廣仲demo的歌曲，一聽到就覺得蠻振奮的，我們曾經嘗試過幾種歌詞，都覺得不太適合，所以就變成直接用「噠啦啦」來表達快樂。噠啦啦對創作者來說還蠻重要（笑），你用噠啦啦就講完了一件事情，其實要敘述的情緒都在旋律裡面，有時候表達快樂好像講多了就沒有了，很多快樂是我們可以自己去想像的。

錄音時，我覺得應該要直直的去詮釋噠啦啦，不要讓別人誤以為這是一種語言，歌曲旋律本身就有一種張力。也因為噠啦啦很容易變成一個demo，所以我就要廣仲認真唱合聲。

廣：我在配唱的時候有特別把歌詞，把「噠、啦、的」標示出來，就像小虎說的，它是有區別的，在vocal的表現，vocal完全是直的零抖音，是一種直接的快樂，vocal跟吉他的melody有點互相呼應，吉他跟vocal有很真實的對手戲。

廣：我每次聽這首歌都還蠻難以置信，《Happy Chakra》只有鼓、bass、吉他這三種樂器，我覺得這首歌是一個7和弦的作戰，在吉他和弦中有個系列叫「7和弦」，在爵士、藍調這類型的音樂中很常出現，這首歌是用無數個7和弦組成，聽覺上面會有一點頑皮的感覺，剛好搭配《Happy Chakra》的氛圍，聽起來就很快樂。

虎：推薦大家欣賞一下這首歌的合聲，它只有三個人的樂器加上合聲，就弄出像是big Band的感覺，已經有百老匯的氛圍，廣仲有把這種趣味編出來，我覺得還蠻厲害的。

《一坪半》
共鳴的位置換了四個地方

廣：我最喜歡solo的部分，因為我有7~8年沒有在歌裡面solo了。
虎：所以你之前都在歌外面solo，哈哈哈！

廣：《一坪半》在唱的部分，我覺得跟以前的作品比起來，有很明顯的進步，感謝綺貞的配唱激發了我。綺貞說，《一坪半》的歌詞是以前作品從來沒有的情緒，我現在想，如果是我自己配唱的話可能會比較沒有方向，譬如說「一面再去闖」，那個語氣要唱出來再去闖的感覺，在solo前的「一面再去闖」，我共鳴的位置換了四個地方，聲音上的變化，還有情感放置的方法，在綺貞的指導下，這首歌的vocal表現非常細膩。

《一坪半》的情感，一開始是有點沮喪、無力的，但是最後還是有一個「你眼中的星光」，歌曲到最後還是有希望，有一種明亮的感覺，從黑夜來到清晨，太陽出來了，房間變明亮，所以最後幾句的vocal我是笑著唱的。

虎：我覺得還蠻特別的是《一坪半》前面從鼓開始，整首只有鼓、bass和vocal，我很喜歡前面這樣孤獨的處理，一般歌曲比較少這樣的配置，有時候我們就是比較喜歡做比較奇怪的東西，所以鼓刷brush的打法，我覺得鼓手Fin表現得很好。

另外，bass手Jack用一個line-in的半空心bass彈的，他有盡量弄出木頭bass的聲音，因為前面比較空，它還是需要有一點延音的效果，假如真的用double bass木bass的話，它的sustaine(延音)又不夠強，它的合聲還是會比較沒有辦法確定，所以還是用了電的bass，模仿木頭bass的聲音，我覺得這也處理得蠻好，大家可以仔細聽一下鼓、bass在這首歌裡面的表現。

《一坪半》間奏的旋律都是一樣，重複好幾次，不過它和弦的變化，間奏的那幾個頑固的聲音，讓整個歌曲的色彩還蠻有個性，因為68拍子的歌，我們前面用只有鼓、bass和vocal處理它孤獨的感覺，可是在你已經快要覺得無聊的時候，它的間奏突然又帶出一個新的氛圍，後面把整首歌的力度帶起來。

《手機仔(一)》
錄超過90次。

廣：這首主歌的吉他和弦我寫了用了一根手指頭就可以彈的和絃。《手機仔(一)》節奏很特別，是用rumba來呈現，也是以前的歌沒有出現過的節奏。

虎:《手機仔(一)》的節奏是一個討論的點，一開始它是一個比較慢的44拍節奏，後來考慮到說把它做成一個比較快的soul(靈魂樂)節奏，呈現一個比較俏皮的氛圍，但又覺得俏皮、快的節奏，好像又少了些溫暖，所以後來就決定用rumba。

舉凡rumba、tango、ji luba，現在比較少年輕樂手會彈，但我喜歡這種節奏，因為它有一種我們過去的情懷，好像台灣剛西化的時候，那時很多新的節奏進來，我覺得聽《手機仔(一)》會有點呼應過去的年代。不過在那個年代大家沒有手機，所以我覺得它是喚醒，rumba這個節奏會喚醒一種比較懷舊的氛圍，我覺得大家可以仔細聽一下，這首歌用了kabasa、shaker去分配節奏，在錄音的時候我也蠻重視這些overhead，像是比較高音的聲音，它節奏的配置、左右的安排，雖然它很簡單，但還是希望做出台語老歌的韻味，又要帶點現代感，我覺得這首歌吉他錄得蠻好，聽起來蠻舒服的，溫暖又有力度。

廣：《手機仔(一)》vocal也是綺貞配唱的，這首歌錄了一個禮拜，每天都在錄，錄超過90次。

虎：整個配唱完之後，我又試過3支麥克風才找到聲音。有時錄音好像會有一個慣性，總覺得麥克風都固定用哪一隻。可是我聽到就覺得麥克風有問題，所以後來換了幾次麥克風，我要廣仲再重唱一次，其實錄音就是一條鍊子，每個環節都會改變全部的事情。《手機仔(一)》算是錄vocal的大挑戰。

間奏我們嘗試過嗩吶、二胡。廣仲甚至用人聲假裝二胡的聲音，可是這樣又有點太戲謔，我們要表達得不是戲謔，我希望表達出一個很像廟會的感覺，廣仲中間還有敲鑼，敲的還蠻到位，雖然我們好像不是真正有印象去過廟會，可是你的血液裡好像有這個聲音，我覺得有些聲音會留在你的記憶裡，包括節奏、聲響、二胡，它就會營造出一些畫面。

《手機仔(一)》的創作概念
鄉愁的展現

廣：這首歌要跟大家說的就是「愛要及時」，歌詞裡面寫到阿嬤，但是我阿嬤已經不在了，可是就像小虎說的，在家庭聚會的現場，你拿著手機，好像又不在現場一樣，如果愛要及時，你其實可以放下手機，關心親人、朋友，愛要及時也就是不要錯過，不要錯過當下正在發生的事情。

虎：我覺得民謠應該就是跟懷念可能會有一點關係，好像民謠就是回憶，回憶過去的一個場景，把它帶到這個時空來，這是What a Folk!!!!!!的主題。

廣：這首歌對我來說就是鄉愁的展現，像是銅鑼、廟口、節奏、歌詞...。

《夏天的歌》

廣：這首歌的聆聽重點就是percussion，bass手Jack的bass line，還有打擊樂器、捲尺、湯匙的表現都很精采。《夏天的歌》因為小虎的建議，我第一次錄音使用曼陀林solo，因為曼陀林的指法跟吉他不太一樣，也跟烏克麗麗不同，如果大家戴耳機聽的話，我覺得這首的混音很厲害，最後的左右聲道，是一個愉悅聽覺的饗宴。

虎：它的作曲上蠻精彩，第一次歌結束就轉調，再加一個do，半音半音上去，幾乎每隔一段就是半音半音的轉調，廣仲當初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？

廣：有一些爵士樂喜歡這樣做，其實我在《早安晨之美》的時候就有類似的表現，《早安晨之美》是後續延續這樣上去，《夏天的歌》則是一個run之後就轉上去。

虎：我覺得大家可以欣賞一下，《夏天的歌》轉調帶來的刺激，它每段歌結束，都會往上行，轉變一個調性。

廣：因為這首歌是專輯少數的快歌，感覺情緒要高漲一些，所以升key是一個很好提升聽覺的方法。

虎：這不是你升key的原因吧？

廣：因為我想寫一首很簡單的歌，這首副歌以前我會覺得太簡單，但是因為簡單又升key，好像就變得不那麼簡單。

虎：應該是說用升key去增加它的層次感。

廣：對對對，就是層次感！

《月光備忘錄》
你好像有一個可以無條件愛你的人

廣：這首歌是在某個周末，跟小虎在公司寫出來的，我就彈出類似前奏的聲音，小虎就說好像可以寫首歌，後來就寫出來了。《月光備忘錄》我的突破就是，可以聽到吉他有「撕撕撕」的聲音，因為我是用大拇指，有點像是鼓刷的感覺去刷吉他。

虎：用姆指彈，然後一邊用手掌去做插弦。

廣：對。我覺得這首歌聽起來很像你坐在我的面前，因為vocal跟吉他是很靠近的感覺。這也是十幾年來第一次在專輯出現Baby Taylor(我的第一把吉他，覺得很開心。)

虎：我覺得Baby Taylor它的聲音是比較薄的，廣仲用拇指去彈，就有出現溫暖的感覺。這首歌是比較三指法，真的比較是民謠的東西，因為廣仲的律動都是比較shuffle，那《月光備忘錄》是比較直，有一種敘事的氛圍，我很喜歡《月光備忘錄》，本來也做了一個full band的版本，後來還是決定用單純的吉他版本。

廣：這首歌的拍子對我來講很奇怪，它是有變形四拍的歌。

虎：副歌有兩拍三連音，用兩拍為單位，做三連音的弦樂變化，等於吉他的旋律、vocal的旋律是做同步，所以它中間有破壞本來的韻律，大家可以欣賞一下這個變化。

虎：我覺得這個歌給我的感覺是，它在講一個你好像有一個可以無條件愛你的人，當然這是夢想，我覺得不可能做得到，不可能有這樣子的一個人，歌詞中寫到「我不是太陽，也不是風，為什麼可以獲得自由」可是在現實裡面，你不可能會等到一個人給你自由，所以，有時候藝術的好處就是可以給我們一個補償的出口。

《今天睡在這裡》
在沒有任何電子合成器的狀態下去做disco

廣：這首歌是綺貞建議專輯可以有一首是真實故事的歌，所以我就想到當兵的時候看到街友，其實蠻震撼的，那就來幫街友寫一首歌好了。

虎：有21歲的街友?

廣：有喔，我看到蠻多年輕街友的。

虎：21歲的街友，這蠻讓人訝異的。

廣：所以我也很好奇他們到底遭遇了什麼事情?

虎：這讓我想到，他們在街上流浪的話，那他們的夢想是?

廣：所以我歌詞裡面寫到，希望他們能找到一起改變的同伴，我發現這首歌本來是要寫給街友，但也是在提醒我，我覺得當人心中沒有愛的時候，就跟街友一樣，因為你不知道要回到哪裡，可能對明天也沒有希望，這是一首蠻有愛的一首歌，yeah！

虎：這首歌的節奏也是經過蠻多的討論、思考，因為《今天睡在這裡》是講一個流浪年輕人的事情，有一點悲傷，又要有一點勇敢，後來我決定用disco，我覺得disco還蠻適合，雖然平常disco對我們來說好像很歡樂，我覺得廣仲的音樂，一直都有disco的動機在裡面，可是我們都沒有去弄個disco，所以未來還蠻期待做一張disco專輯。

不過這個挑戰在於，你怎麼樣用木吉他，在沒有任何電子合成器的狀態下去做disco，然後又要讓聽眾聽完，因為這歌其實蠻長的，我覺得現在聽起來還不錯，有一個熱度存在，又有一個節奏感。

廣：我覺得小虎左邊的吉他非常精采，是一個非常funky的吉他插音，在副歌的一個lick，讓《今天睡在這裡》的節奏感更有層次。

虎：這是我唯一有負責吉他的曲子，像是「今天的你會睡在哪裡」那一句，就用一個比較固定的funk節奏，讓它比律動感比較強，呈現好像有點冒險又有點期待，有點夜晚又不是在夜店。這張專輯會有這樣一些比較巧妙的拿捏，我覺得大家可以欣賞節奏上的變化。

《善良的眼鏡》

廣：這首歌是用iphone錄製的，我覺得蠻真實的，裡面可以聽到我拇指關節的聲音。

虎：這張專輯還蠻扣手機的，我覺得其中有一種奇妙的連結在裡面，這張專輯我們在講手機不太好，不過手機也是有還不錯的地方（笑）。我很喜歡吉他出來的voice leading，吉他的編排其實是很細緻耶，可以聽吉他的流動感，雖然是手機錄，我覺得那個共鳴感是蠻好的，那個吉他聲音和人的共鳴感不錯。

廣：創作《善良的眼鏡》的動機是一個希望，因為有時候會變得很負面，有時候很賭爛，也會一直想罵髒話，我就希望我憤怒悲傷的時候，我有一個善良的眼鏡，看那些很可惡的人、可惡事情的時候，好像就可以好一點，yeah！

虎：我覺得廣仲寫這種溫暖的歌還蠻不錯的，有那種卡通配樂的感覺。當時我好像也希望廣仲寫兒歌，所以出現了這樣一首歌。搞不好以後還可以出兒歌專輯。

《手機仔（二）》
我不管！我就是要什麼，我就是不要什麼

廣：我每次在家聽到這首歌，我都會笑。這首歌一開始是小虎說手機仔要不要來第二首，快的，所以才有了手機仔(二)，小虎說「麥看你ㄟ手機仔』，就從這裡開始發想，我覺得這首的副歌跟主歌，主歌是喂~喂~喂~，這是一個很大的突破。

虎：這首歌蠻童趣的，它很直接，就像小朋友一樣「我不管！我就是要什麼，我就是不要什麼」，我覺得這張專輯想要廣仲更熟一點，但他有一些有童趣的東西還是可以保留。我們沒有電吉他、沒有合成器，可是要做punk，變成是我們要做acoustic punk，像其他的音色沒有把它變破音，還是原來的聲音，這個混音肯尼做的很棒。歌曲中間我們也回到rumba的節奏，還加了洗衣板的聲音，我覺得在《手機仔（二）》玩得蠻開心的，應該在ktv大家開始看手機的時候，還蠻適合點來唱一下的。

《結婚鑽戒》
有時候寫歌就是會為了一些奇怪的理由而產生新的發展

廣：《結婚鑽戒》vocal由綺貞細膩地配唱，歌裡的合聲綺貞也唱了幾句，這是第一次有女聲出現在我歌裡面，我覺得《結婚鑽戒》是一首很好聽的R＆B，我小時候很喜歡聽R＆B，但比較沒有聽過用尼龍吉他詮釋的版本。

虎：我那把尼龍吉他很難彈，但很多歌都用那個錄的。尼龍吉他就是尼龍弦，聲音比較渾圓沒有那麼硬，比較柔軟。

虎：我覺得《結婚鑽戒》vocal的聲線表現非常好，當時我聽到這個唱完還是經過幾次的調整，修一些尾音，一些句子中間的連結詮釋的方法，後來mix出來我還蠻驚豔的。其實這首歌vocal的處理上比較刺激，所以它捕捉注意力的能力還蠻強的，我也很喜歡廣仲間奏轉調，也是往上升一個半key。

廣：想轉調是因為一開始我那把吉他只彈B key的和弦，後來我發現C key的開放的和弦很好聽，所以我為了要彈那個所以才升一個半音。

虎：有時候寫歌就是會為了一些奇怪的理由而產生新的發展。

廣：我有一陣子一拿起來就從C和弦開始，所以創作比較多C key的歌，D、E阿， B key的歌的確是，除非這個人精神有點問題，因為B key你要封閉和弦。

虎：我覺得吉他玩家還是可以探索一下，B key有個開放的seven，它高音的do是別的key比較沒有的，我覺得大家吉他可以練一下《結婚鑽戒》，會有不同的體會。

廣：我有看到網友說，我唱的情感很深厚，它覺得這可能是我親身發生過的故事，我覺得《結婚鑽戒》還蠻有想像空間，不管是對我，或是聽到的聽眾。

《星座愛情故事之巨蟹座可不可以繼續說愛》
捕捉vocal裡R＆B的特性，把民謠和搖滾結合在一起

廣：這首歌的曲是我在台南用一把不知道哪來的吉他超級難彈，弦都生鏽的吉他寫下的歌曲，副歌那時候想說雖然我很喜歡R＆B，但我比較少唱轉音，所以星座這首歌把轉音在第一個副歌用比較正當的方式寫出來。

虎：算是圓一個夢？

廣：對，圓夢。因為被小虎一講我就會都不太敢轉音，因為我怕會俗掉，不過星座這次裡面使用的轉音，我覺得好像不會俗。

虎：講實話我很受不了R＆B，ohoh，yeah yeah，baby這種，我覺得這是個人喜好（笑），它也傳達到我製作的唱片，我一直沒有讓廣仲在專輯裡面好好的ohoh，yeah yeah，baby，也不知道是好是壞啦。

廣：我覺得是好的，哈哈！

虎：我覺得你的vocal有R＆B的特性，當把民謠和搖滾結合在一起的時候，我覺得它那個張力是蠻特別的，星座這首歌我還蠻喜歡兩次主歌的吉他指法，兩次不一樣，第一次有個吉他旋律跟主歌的弦律有個呼應，大家可以留意一下，第二次主歌變成用悶音，我覺得這種小變化我都蠻喜歡的，那個bridge完以後接到副歌，還有嗚嗚嗚嗚~這也算是一個R＆B的手法，像是瑪麗亞凱莉，廣仲應該喜歡瑪麗亞凱莉吧？

廣：對阿，第一張唱片還是在我家隔壁文具行買的卡帶。

虎：我覺得《星座愛情故事之巨蟹座可不可以繼續說愛》在後面就會有一點瑪麗亞凱莉的氣味。

廣：其實這是綺貞的點子，結果她比我還R＆B。

虎：這算是九零年代的那種R＆B。

廣：我也很喜歡裡面的風鈴，沒有仔細聽會忽略它的存在，但它的存在很必要，會有一種亮晶晶的感覺。

虎：進副歌之前都有一個風鈴，大家可以聽聽看一些細微的變化。

《一定要相信自己》
你永遠不可能找到自己，你只能創造自己

廣：《一定要相信自己》是跟小虎在公司寫的，那時候也是拍吉他，然後就覺得可以寫一首全部都用拍的歌，這是第一次用拍擊吉他的方式錄製完成的歌曲。

虎：前面那個拍的我覺得收音收得蠻好，大家可以欣賞一下那個拍的聲音，後來大鼓進來，bass再進來，整個共鳴很好、很穩定，我覺得這首歌還蠻一氣呵成。因為我們在寫歌的時候，連間奏全部一起把它想出來，有時候音樂人會這樣，突然之間你就會有些畫面、有些旋律，我們在當下把它捕捉下來，有時候沒有捕捉就過去了。

虎：我覺得《一定要相信自己》它就是一個歌，沒有為誰量身打造。我覺得現在很多歌受歡迎是因為你喜歡的是歌手這個人本身，可是我們寫這首歌是一個很單純的意念，我想要一個很純粹的歌，它可以獨立存在，可以是每個人的歌，不一定特別是盧廣仲的歌。

《一定要相信自己》的歌詞簡單到讓你覺得不可思議，就是一直重複「一定要相信自己」，我覺得人終究還是需要一些信念，有時候我們真的有點無所適從時，這樣的東西就會是我們需要的，我自己也很喜歡這個歌詞。有時候我聽到朋友說，想要去尋找自己，要去哪裡找自己。不過我心裡都這樣覺得，“你永遠不可能找到自己，你只能創造自己”。《一定要相信自己》是一首每個人的歌，希望大家聽到後都可以去創造自己。